《法治周末》記者 仇飛
“最猛烈的時候，我們1分鐘能收到8000次來自同一IP的訪問攻擊，一天要跟25個盜版團伙過招。”在4月26日由中國版權協會舉行的2023網絡文學版權保護研討會上，閱文集團總裁、騰訊平臺與內容事業群副總裁侯曉楠的一段話，讓與會者很直觀地感受到了網絡文學反盜版的不易。
在網絡文學二十余年的發展過程中，盜版幾乎是與行業相伴而生的頑疾。由于文字盜版的便捷性，在爬蟲、OCR等新技術手段的“加持”下，盜版黑產愈發隱蔽化、規模化，“侵權成本低、維權成本高”也成為近年來網絡文學版權保護面臨的重大難題，與盜版商可以批量、快速地盜取正版內容相比，權利人運用法律武器維權往往要經歷漫長的訴訟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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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加強版權保護，維護上千萬網絡文學創作者的合法權益，促進網絡文學健康發展，成為網絡文學平臺必須回答的命題。
技術反制
在發現平臺內因為盜版受影響的作家達到6萬名、近萬部作品因為盜版不得不斷更的情況后，2022年，頭部網文平臺閱文集團正式將版權保護提升至公司戰略高度。
“第一場關鍵戰役就是自主研發一套更主動和高效的反盜版體系，解決困擾行業多年的自動化批量盜版難題。為此，閱文綜合運用人工智能、大數據等10多種前沿技術，建成智能化的反盜版中臺，與盜版商展開‘貼身肉搏’。”侯曉楠透露，為了防止盜版商通過技術手段竊取正版內容，防盜系統在2022年上線200多個技術策略、迭代3000多次，攔截盜版訪問攻擊1.5億次。
閱文旗下起點讀書App在啟用防盜系統后，每500本書的單日泄露鏈接數由18萬條下降至0.8萬條；30日內新增用戶中，由盜版轉化而來的用戶占比達到40%；作品單章最長防護時長從48小時提升到7天，為作家打開了收入空間。
網絡文學作家雁九的感受是，隨著反盜版的升級，創作環境變得越來越好，“正版讀者數量翻倍，給了許多優質作者信心，開始出現實體書作者與影視編劇回流的現象，促成了更多優秀網絡文學作品的出現”。
訴訟維權
除了采用技術手段外，《法治周末》記者注意到，閱文嘗試過線上投訴、行政舉報、民事訴訟、刑事追究等法律手段，遏制盜版的生存空間。
2022年，國家版權局等有關部門深入開展“劍網2022”專項行動，加強網絡文學版權保護。在近期發布的“劍網2022”專項行動十大案件中，有兩起涉及網文侵權，其中閱文參與協助了“浙江黃某網絡傳播電子書案”的調查工作。
去年11月，針對UC瀏覽器、神馬搜索侵犯閱文旗下熱門連載網絡文學作品《夜的命名術》信息網絡傳播權及不正當競爭的相關行為，海南自由貿易港知識產權法院發出訴前禁令，責令UC瀏覽器、神馬搜索立即對侵犯《夜的命名術》信息網絡傳播權的鏈接采取刪除、屏蔽、斷鏈等必要措施。這是網絡文學領域公開的首個訴前禁令，為權利人便捷維權開辟了新的路徑。
據侯曉楠介紹，2022年，閱文為7萬余部作品進行維權訴訟，精準打擊有效盜版線索62.5萬條。
行業戰線
“在主管部門的支持下，網絡文學行業建立起了更廣泛、更齊心合力的反盜版統一戰線。”侯曉楠說，閱文在科技反盜、侵權打擊和行業戰線上持續發力，在網絡文學盜版難題上取得突破性進展。
網絡文學版權保護，事關上千萬作家的創作活力，事關萬億級數字文化產業的可持續發展。在主管部門的指導下，包括閱文在內的眾多網絡文學平臺與廣大作家建立起行業反盜版戰線，版權保護迎來生態共建的新格局。
去年，20地省級網絡作協和522名網絡文學作家、12家平臺發聲倡議，提升全社會版權保護意識；各大網絡文學平臺升級技術體系加大維權投入，強化版權保護效果。由政府主導、行業共建、科技賦能的版權保護生態加速完善，助推網絡文學高質量發展。
版權環境持續向好，網絡文學作家的創新創造活力得到極大激發。以閱文集團為例，2022年，閱文在線閱讀平臺新增了約54萬名作家及95萬本小說，新增字數超過390億。網絡文學的內容生態得到進一步豐富。
侯曉楠表示，閱文將堅持對盜版“零容忍”的態度，堅定不移地投入技術創新，探索更加智能的反盜技術體系；推進侵權打擊，進一步遏制盜版的生存空間，“我們也希望和更多作家、行業伙伴開放合作，協同共建版權保護生態”。